秋水荻

刀下酒 1 當年

美女多如狗

寶刀最妖嬌

人命值一笑

買醉千金少


如果問起多年前的千金少他的願望是什麼?


那時名喚來福的他,也許會歪著頭說:「像師叔們帶個弟子,動不動去鬧一下當宗主的師兄就好了吧!」

那年的他,前有被譽為刀宗傳奇的師兄西風橫笑,而小師弟還未入門,他是神嘯刀宗宗主最小的弟子。

但,一切只是當年…那年的他還是少年,不喜飲酒的少年。


那年的來福總在仰望,仰望著刀宗的頂峰,師尊與師兄的身影。


那年的師兄還是西風橫笑,他總帶著嘯穹,帶著年少的他在刀宗各處遊走,時不時的指點他刀術,待他雖好卻又飄忽不定。

那年的西風橫笑,初被傳授醉生夢死,酒不能離身,要時時飲下,來福練刀之時,西風橫笑總在飲酒,靜靜地看著他,有時揉著他的頭說他是幸運的,免受這些罪。


是幸運,也算是不幸,他與天元掄魁、修真院無緣,不需遭逢這些事,只好安心學刀即可,但他卻知道,許多事不如檯面上所見,卻被人承擔下一切,他只要好好學藝,好好學著作一個好師弟就行。

這日子倘若這樣順利下去,也許哪一日他就像冶雲子那樣,成為一個師叔,協助師兄照顧弟子們的師叔,照顧好宗裡大小事,成為輔助的人,就好,就如同他照顧旺財一樣。


當旺財入宗時,師尊抱著旺財說,就給你照顧了。


他第一次作師兄,也學著師兄那樣,帶著旺財玩耍、練刀,學著將師兄教他的一切,教給旺財。

他拉著旺財到處胡鬧,也曾經大鬧戲臺,也曾經去偷看修真院內人們洗澡,被水淋成落湯雞,師兄只是嘆了一口氣,拎著他和旺財回到刀宗。


他還記得那年的冶雲子,人還未如此頑固,個性太過正經,總被修真院與宗裡的師兄弟們捉弄,冶雲子總追著師兄弟們,說要教訓他們,卻總是叨唸了幾句,便放了他們去。

記憶中師兄總帶頭作亂,被發現後都帶著不在乎的神情聽著冶雲子的叨唸,安份不過幾日,又去捉弄師叔。

冶雲子總說著師兄的個性太無視於規矩,太多小動作,過於自負,有一日敗了應當如何?


師兄總倨傲一笑,他的神情總說著他不可能會敗。


但他沒想到那年的天元掄魁,師兄敗了,敗在那八歲少年手下,在師兄跪地的那一刻,他看到師兄的臉上充滿了震驚,而嘯穹也缺了一角。


缺角易補,但人心呢?


從落敗的那一日起,師兄離開了刀宗,任誰勸也勸不回。

他聽到師尊與冶雲子嘆息,聽到師尊說著想不到西風橫笑過不了這一關,而師叔則是氣急敗壞的尋找著師兄,嘴上總說著要西風橫笑對嘯穹負責,私底又說好好將他勸回來,至少過了這一關,方成大器。


但最後師兄始終沒有回來。


有一晚臨睡時,旺財輕拉著他的衣袖,輕聲問:「大師兄不要我們了嗎?」

他輕輕扯了旺財嘴角說:「才不會,師兄一定捨不得我們,我們去找他們。」


他拉著旺財跑出刀宗,終於找到了師兄,而師兄不再對他笑了。

他想說什麼,卻見師兄別過頭去,不想多說什麼,他們逗留了許久,用盡各種方法要師兄回到刀宗,最後師兄抱起了玩累的旺財,牽著他的手走回刀宗的路上,在路上他不斷說著師尊、師叔說的話,要師兄回宗。


然後師兄沒有回應,只是沉默地走在這條熟悉的路上,當近了刀宗大門時,師兄叫醒在他胸口睡著的旺財,將兩人送入大門。


他回頭望著師兄,師兄望著刀宗的匾額一語不發。

「師兄你不進來嗎?」

師兄只是望著他,眼神中某種說不出的情感。


門逐漸關上,陽光逐漸的消失,師兄的臉龐也随著昏暗不明,最後被黑暗完全吞蝕。

他聽到師兄在門外說:「今後我名喚西江橫棹,你們別來找我,刀宗與吾無關了。」


在門關上那一刻旺財放聲大哭,而他只能安撫著大哭的旺財,聽著逐漸走遠的腳步聲。


他知道,那段無風無雨,有師兄相護的日子結束了。


那年與繼承刀宗香火無關的少年,卻被推向那一個風尖浪口,成為刀宗唯一的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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